李輝
1944年五月初的一天擦黑時,日本鬼子侵入了距離郾城縣城5里之遙的小溝張村,和守在那里的國民黨的軍隊整整打了一夜,子彈的呼嘯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和人的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到處是燒毀的木頭家具,火光映紅了夜空,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打到第二天天發亮時,國民黨兵向南跑了,可留給我們老百姓的卻是彌天大難。
國民黨軍隊戰敗潰逃后,日軍隨即進入村里,他們草菅人命,見人就殺。由于戰前國民黨軍隊不讓村民外出,所以村里的老百姓都沒有撤走,這就成了日本鬼子的活靶子。
這時,村民劉情妮正抱著三歲的小孩同婆婆和鄰居老大娘在說話,一個鬼子走到跟前,二話不說,"叭、叭"兩槍,兩位老人就中彈身亡、血流滿地。劉情妮一見,連忙攬住孩子,就勢躺在地上,鬼子兵隨即朝她開了一槍,子彈打穿了她的左臂,順著孩子的臉皮穿了過去,把小孩臉上炸開了一條半寸多寬的血道子。鬼子兵以為她死了才離去了。后來,她就慢慢站起來,忍痛躲到了戰壕里,才留下了兩條性命。后來小孩的傷口發炎,無醫可治,沒過幾天便死掉了。
村里趙永全的父親,那才真算條漢子哩!那時他才二十七、八歲,血氣方剛,身子骨就象鐵打的一樣硬朗。他剛走出胡同口,就看見兩個鬼子兵攆著雞子滿街亂飛。其中一個鬼子往趙樹章家的院子里攆雞去了,另一個就順著街攆。說來也奇怪,那只被攆的雞見了趙永全的父親,好象是見了救星一般,飛跑到他的腳下一動不動地臥下了,那個鬼子兵一見,喜出望外,徑直向他奔來。趙永全的父親呢,當他聽到了鬼子在各地的暴行,仇恨早就填滿了胸膛,正想找個報仇的機會。這不,鬼子自個兒送上門來了,他怎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呢!正當鬼子跑到跟前,彎腰去抓雞時,只聽見耳旁大吼一聲,那個鬼子被趙永全的父親一腳踢出去三尺開外,摔個仰面朝天,鬼哭狼嚎般地哇哩哇啦亂叫不止。還沒等那個鬼子兵爬起來,只見趙永全的父親正步上前,順手去奪鬼子的槍支。那個鬼子也是氣急敗壞,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鬼子立腳未穩,便被趙永全的鐵拳打倒,隨后奪下鬼子手中的槍支,把千仇萬恨集中到一點迸發,用槍托對準鬼子的腦袋砸去,使那個張狂一時的鬼子頓時一命嗚呼,見了閻王。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鬼子的一顆流彈擊中了他的頭部,使他過早地告別了人間。他的母親前來呼救時,一個鬼子兵趕上前來,一刺刀將她捅倒在地,然后在她的臉部亂扎亂捅,使她鼻眼都不分了,含冤離開了人世。
跑到趙樹章家院子里捉雞吃的那個鬼子在趙樹章家的墻角里終于抓到了雞。于是,他硬逼著趙樹章為他燒水殺雞吃。趙樹章低頭一想,不如將計就計。他假意順從著鬼子的意愿燒水。當水燒開后,鬼子把殺好的雞掂到鍋跟前要丟到里面脫毛時,說時遲那時快,趙樹章用手巾墊住鍋耳朵,端起鍋來把開水朝鬼子的臉上潑去,只聽鬼子"哇"的一聲嚎叫,沖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又進來幾個鬼子,嘴里"八格牙魯"的叫罵著,見人就殺,一家十口被鬼子用刺刀挑死了八口,鮮血飛濺,血點順著墻體往下流,院子都被鮮血染紅了。(文稿校對:見習記者王湘媛)
文章出處:《永遠不能忘記的歲月—漯河人民抗日紀實》(漯河市革命老區建設促進會編)
責編:瘦馬 編審:王輝 終審:盧子璋